兔葵燕麦,林寒涧肃,棘地荆天。
原本平静祥和的城市,因为时疫的爆发,变得满目疮痍。
浔阳城里,空气中弥漫着尸体发臭的味道,一眼望去,满是荒废与腐朽。
县衙内,枯木朽株的李县长拄着拐杖,拖着孱弱的身子缓慢地走进大堂。
李县长今年刚过西十九岁,因为时疫而心力交瘁。
他头发一夜花白,面容松弛,就像老了三十岁。
他气息微弱,声音有些沙哑,“徐吉他们几个小子还没回来吗?”
“和之前出去的那几批人一样,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一个皮肤黢黑的高大男人一脸委屈,垂头丧气道。
浔阳城里时疫刚爆发的时候,城中人动乱。
城中药品匮乏,为了寻求救治,一些富裕的家庭都离城去寻求救治了。
李县长也曾派遣衙役去外地拉药。
浔阳位处永康和东洛中间位置,快马加鞭前往,来回最多三日就回来了。
可从时疫爆发以来,也快两个月了。
这两个月,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,却始终不见人回来,浔阳就像是被与世隔绝了一般。
时疫刚开始发作的时候,就与普通风热差不多,但是它的传播性极强,且病变速度也快,短短几日过去,便从咳嗽虚弱演变成全身无力,咳血,腹泻恶心,呼吸不畅,五感渐失,神志不清。
南楚五十多年前曾经也出现过时疫,所以面对它的治疗方法是有经验的,可是病毒出现前并没有人注意,出现以后才发觉,凡是治病所需的药材,重要的都被购空了。
货还没来的急补,事情就发生了。
“是有人故意筹谋这一切,目的就是不让我们活,可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啊。”
李县长痛心疾首道。
拐杖在地面敲出沉重的刺耳声。
周遭都是叹息声与无能为力的低头自怨自艾。